Tender_Night

【铁盒玫瑰】(43)


雨夜过后的清晨,天色微亮。Ten已经醒来,他听到意料之中的开门声,于是悄悄从熟睡中Johnny的怀抱里挣脱出来,披上睡衣走到院子里。

Hansol来了,头发乱糟糟显然还没睡醒,他歪着脑袋皱着眉头走到Ten跟前。
“哟,您终于记起我啦...... 那也不至于天没亮就把我叫来啊...”

庭院里冷风阵阵,Ten只穿着轻薄的长袖睡衣和短裤。Hansol见Ten没有表情也不说话,伸手想扶他回屋。男孩裸露在空气里的皮肤苍白到可以看清楚淡蓝色血管,Hansol低头便发现他颈部锁骨上淡红色的痕迹。
Ten张开苍白的嘴唇说,“不进屋了,就在这里讲。不要吵到Johnny。”
Ten的大眼睛没有精神,但还很有灵气,或者用个俗一点的词来形容就是风情万种,Hansol时常会盯着看走神。
Hansol笑了笑,“哦,原来你们是这种关系。”

Ten沉默了。Hansol以为他不高兴,急忙补充道,“......我只是吃惊,但你开心就好,这比什么都重要...”


“......我想很认真的对待Johnny,所以我要去告诉Vera我会祝福她而且......我爱Johnny。”
Ten非常认真,认真到Hansol以为Ten正在宣誓。但是Hansol有他的顾虑。

“...那好,我打个电话发个邮件把这些话转告给她...”

“不行...我要当面说。”

Hansol揉了揉酸痛的颈椎,叹了口气,“您嫌事情不够多?去芝加哥?路上再遇着您仇人怎么办?”

“...董思成他不会再来了,这个你比我更清楚吧...”,Ten说。

Hansol气不打一处来,“...反正我的任务是保证你安全,芝加哥你就听我劝别去了吧。”

“我必须把这些事情全部结束,否则没办法重新开始。”


“是吗?你想把过去这些事全部结束?”,Hansol忽然正色,此时不得不说出一些东西,会让Ten非常不舒服但是能够让他完完整整与过去做个了断。“那我就告诉你... 我刚刚得到消息。”
“Vera昨晚凌晨产子,孩子目前很健康。”

Ten从惊讶到失落再到苦笑,表情复杂,“......这么快... ”,
他忽然满脸期待拉住Hansol,
“她怎么样?身体恢复得好吧?”

Hansol避开眼神交流,或者说他根本无法面对Ten此时的眼神,
“当时的情况是,妊娠过程中突发急性心衰... 为了保孩子,所以没有及时把她救过来...”

“什么?!”,Ten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。

Hansol艰难的讲下去,“几个月前,我按照你的吩咐去调查Vera目前情况。”
“因为她有心脏病,生产有很大风险,她在临产前一周主动找医生签了免责协议,要求医生无论如何都要保留她的孩子。”
“Lawrence一家人其实并不清楚她身体状况,也从没有要求她做这些事情。”


Ten慢慢蹲下身,气若游丝,
“...你不要告诉我...她已经...死了......?”

Hansol闭上眼睛,紧咬着嘴唇。
“葬礼日期还没定...”

“...好吧...你走...”

“Ten!......”,Hansol使劲握住Ten完好的左肩,强迫他抬起头,“......把这些都忘了吧。和你身边的人一起,重新开始。”

“......我知道...我知道的...”,Ten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往屋里走,Hansol担心的望着他的背影,“Ten,我陪你去芝加哥。”

“......葬礼那天... 记得叫上我。”
Ten没有回头进了屋,Hansol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,本想着睡回笼觉的他再也没了睡意。






Johnny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,让他开心的是Ten仍旧乖乖躺在怀里,正盯着自己看。透亮的眼睛和肌肤那么美好,只是眼神有些无精打采,像只黏人的猫咪,整个人贴在Johnny身上。Johnny幸福感满满在他的额头上印了一个吻。

Johnny坐起身,Ten仍旧贴着他挂在他脖子上,头埋在颈窝,像鸵鸟一样一动不动。

“怎么了?”,Johnny抚摸着男孩的黑发,嗅着颈间甜香,很想咬一口吃下去。

Ten没有回答而是越抱越紧,虽然不至于会把Johnny勒到窒息。他轻轻叹息,然后滚烫的液体顺着Johnny耳边流到胸口、肩头。
“唉...怎么又哭了?”

一发不可收拾,男孩停止不住呜咽,

“...... 如果我要离开,你会等我吗?”
“...... 如果你遇见了喜欢的人,那就不要再等我了。”

Johnny回答他,
“...我喜欢的人只有你。我会等你,会去找你。”
“...就算我找不到你,你也总会来找我吧......”

男孩沙哑的声音在他耳边说,
“......我也喜欢你,Johnny...”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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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的Hansol和Ten位于芝加哥密歇根湖边的公路上,Hansol驾车稳稳停在一处公墓。天气晴朗,大片的绿草地上错落着各种形状材质的墓碑,他们一个一个去辨认。
Hansol说,“她没有葬礼,骨灰被放在这里...”
Ten捧着一束玫瑰,是从市区里买来的,路途奔波,它们正在失去饱满的生命力。

“...你在这里啊。”
一袭黑衣的Ten走到墓地边缘,有一片枝繁叶茂的枫树,他弯腰把血红的玫瑰放到墓碑旁。


“...这里风景真美,安静,是你喜欢的...”

“...我好想你,想见到你,想和你在一起,你明明都答应我了,怎么反悔呢...”

“是不是因为,我没有说过,我爱你...”
“我爱你...... 你爱我吗?”

一阵微风吹过,Ten笑得眯起眼睛,
“我听到了...”
“我也爱你...”

“......那你会原谅我和Johnny吗?... 你接受我们在一起吗?”

Ten自言自语之后,陷入了长久的沉默,Hansol在一旁听得揪心,没办法打扰。

男孩抱着膝盖坐在墓碑前,低下头,

“... 我不想再给他添麻烦... 我不想破坏他应有的幸福...”

“...但如果他愿意等我,如果他一直没有忘记我...”

“...我也爱他,另一种爱。”

“......谢谢你,Vera...”

“再见。”

Ten从来不想在女孩面前表露软弱,此时的眼泪却难以控制的滴落在墓碑石板上。他仍旧难以接受事实,无法忘记她,此时更做不到心安理得。



晚霞布满了天空,男孩仍旧坐在墓碑前,Hansol提醒他不应该继续打扰,Ten恋恋不舍的站起身。

“Hansol,父亲告诉我基地里那位老工匠在俄罗斯造枪。”
Ten说。

“是啊,在俄边疆北部冷得不得了的Dikson...”,正在驾车的Hansol想起西伯利亚的极寒就忍不住打哆嗦。

“我要去那里。”
Ten目视前方,不知方向一望无际的道路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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