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ender_Night

【铁盒玫瑰】(39)


神父厚重的声音穿透肃穆庄重的空气,回荡在教堂高耸的穹顶中。

Lawrence一家邀请了数不尽数的名流们,教堂席位几乎被占满。

Hansol昨日连夜赶到芝加哥,在机场候机大厅的长凳上找到了Ten,Hansol只觉得他是个衣着光鲜的流浪狗。

此时Ten只是安安静静坐在教堂座位最后一排,连同身边同样西装革履的Hansol。仿佛在出席他们习以为常的场合。


白纱半遮住新娘的脸,她化着喜悦的妆容。所有人为她的美丽而发出惊叹。Lawrence温柔的牵起她的手,台上流程在继续,Ten安静的出奇。Hansol没法再看下去,闭上眼睛悄无声息的叹气。


Ten隐没在角落和黑暗中的观众席,长时间没有入睡的他脸颊消瘦、眼眶深陷。那些伴随着成长难以抽离的记忆一幕幕回放,Ten情愿和她能有一丝联系,手中的电话号码却没有勇气拨起。


他跟自己谈判了很久,决定在这一天结束的时候丢掉关于女孩的记忆。那些曼谷潮湿的清晨日暮,手里心底的柔软依恋,默默无言的约定执念。

他一直注视着她。




“I do.”
女孩嘴角上扬,美丽的侧脸线条上划过一串碎裂的水晶。


黑暗中两行清泪也毫无征兆,Ten低下头深吸气,命令自己停下来。

Hansol在他耳边说,
“...... 我来把这场子砸了....”

Ten额前的黑发盖住了眼睛,他漂亮的嘴唇毫无情绪的说,
“...不行。”

“...我们 走吧。”










【你爱我吗?】
Ten回想起来,自己从来没有问过她。

【我爱你。】

【我喜欢你。】
他也从来没有告诉过她。这样仪式化的语句。明明曾经有那么多漫长的时光。


【后悔吗?】

【后悔。】


【但是你无法挽回。就像死去的李泰容,你无法将他复活。】


有一个声音在质问他,Ten唯一的清醒是,明白自己正处于混沌的睡眠之中。


富有节奏的机械声和晃动感同样吻合了他不久前的记忆。

Ten此时昏睡在一列火车上,是一列短暂停靠在婚礼教堂附近的旧式火车。
半小时前,他脱离了Hansol的视线,独自一人登上车。他只想纯粹的逃离,不在乎去向哪里。

他必定是脸色苍白如同僵尸,热心的邻座女生给他倒了一杯牛奶。破旧的车厢内有取暖器,Ten获取了片刻的舒适和温暖,长时间的未眠奔波就要击垮了他,大脑异常的放松甚至飘忽。
此时他伏在桌上酣睡,却奇怪并清醒的和一个人声进行着对话。

那个声音提到了李泰容,Ten一下子惊醒了,抬起头,感觉仍在梦中。


画面像模糊的电影片段,蒙太奇般闪现对面人的脸。
那不是刚才递给他牛奶的女生,那张面孔上沾了血。

是李泰容。

【后悔杀了我?】
他笑着问他。

Ten睁大了眼睛,头疼得如同撕裂般,语无伦次。
“泰容... 我不想杀人,不想......”

【你真是虚伪。】
泰容脸上的皮肤渐渐剥落,熔化的眼球满是绝望不甘和仇恨,火光中露出狰狞的血肉白骨。
【...我恨你!】

Ten如同被狠狠扼住了喉咙,一句话也说不出。浑身发抖,冰冷的汗水顺着脊柱流下去,像泥土里的虫子,即将把他吞噬。


忽然又换了另一个人,他嗓音低沉,帅气又温柔,

【...你是知道的啊,我有多喜欢你。】

【你很残忍。】

【不要再找我了。】

“...对不起......Johnny...”





Ten神智不清,看起来很痛苦,董思成坐在对面静静欣赏,勾起了嘴角。

这痛苦,一点都不够。

董思成递给Ten的牛奶里溶了大量LSD,一小口都足够他陷到幻觉里醒不过来。
传说中Lee的得意作品怎么这么不堪一击?太弱了。
他在嘲笑。

催眠到这里,董思成想和他说几句话。打了个响指,
“Ten。你好。”

药劲太强,Ten陷于天旋地转的感官,周遭光怪陆离。他紧锁眉头,眯起眼睛费力的看清了董思成。
“......是你。”

“好久不见,很荣幸你还记得我。”

“...你对我做了什么?”

“你说呢。”
董思成的笑脸十分诡异,他慢条斯理的说,“慢慢来...我想先和你聊一聊...”

“关于李泰容,关于中本悠太。”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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